第五章知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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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剛落，戰府。
“如何？”戰珩放下手中的書，看著剛從城外趕回來的玄墨詢問道。
“回公子，那屍身確實不見了。”說來也是巧了，他今日奉命去那亂葬崗查看之時，剛巧碰上一個在亂葬崗忙碌的老漢，詢問之下，便聽聞了昨夜裏亂葬崗的詭譎之事。
玄墨把他從老漢那裏聽來的話，一字不落地說給戰珩。
“公子，這人死了，還真能覆活嗎？”一直照顧戰珩起居的侍從孟元樓給主子倒了杯茶水，聽玄墨講故事聽得太入神，一直端在手上，倒忘了遞給他。
“你先把茶給我，我就告訴你。”戰珩似笑非笑地看著孟元樓，那伸著接茶水的手一直不曾收回，這家夥一聽故事就忘神。
聞言，那孟元樓倒是反應過來了，立馬將茶水遞了過去。
“我曾閱覽《奇談怪聞錄》之時，倒是讀到過此等怪異之事，說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，因家裏鬧鬼被嚇死過去，幾日後被發現時身體已然冰涼僵硬，可在後來下葬時又詭異般地活過來了……想必這等事情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戰珩放下茶杯合上桌上的書，孟元樓上前推著他從書桌後出來，“只是若按照墨所說的，那雷電倒顯得通人性了。”
“可這女子之死跟那上官老狐貍定是脫不了關系，她又怎會再回到狼窩呢？”玄墨一路都想不明白這個問題。
“說不定那女子失憶了，”孟元樓也一副思考模樣地說著，“或者她要回去覆仇。”
聽聞孟元樓的話，玄墨搖了搖頭，“她若失憶了，找個酒樓住下我倒是同意，怎會那麽目標明確地到了上官府；她若未失憶，是回去覆仇，那上官齊又怎會傻到把她迎進府門，埋著這麽個隱患在身邊。況且，她現在在府裏是二小姐的身份，這明顯就是想讓她替嫁，那老狐貍嫁女兒的目的再明確不過，又怎會找個仇人來當棋子。”
“難不成……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交易？”聽玄墨那麽一分析，孟元樓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，可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，這種燒腦的事他是一點也不想多想，“公子，您覺得呢？”
“我覺得你說的也許還是有一分道理的。”戰珩笑看向他。
但這笑總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，“我可什麽也沒說呀。”
戰珩收起笑意，正言道，“你可還記得她行針走的那幾個穴位？還有她一回眸看那將軍夫人的眼神，以及在大堂裏我提及想探望上官凝兒時，那老管家和上官齊各自的神情？”
經戰珩這一提醒，孟元樓倒是明白了幾分，“她行針走穴是逼毒到指尖，然後放血排毒；看那將軍夫人的眼神倒滿是淩厲，而那老管家和上官齊的表現也確實有些奇怪，特別是那老管家，一聽說我們要見小姐，整個人都顯得很緊張，半道上還去通風報信把那夫人找了來。”
“還不錯，沒笨到不會思考的地步。”戰珩嘴角輕挑，笑言道。
“那當然，公子聰明，做下屬的怎麽能笨呢！”孟元樓倒很是驕傲。
聽了這話，戰珩劍眉一挑，很是無語地搖了搖頭。
“誒不對啊，公子您還沒說清楚個中緣由呢。”反應過來的孟元樓撓了撓頭，依舊什麽都不知道。
“你那麽聰明，自個兒在這兒慢慢想吧，想好了記得來給我推理推理。”戰珩好似心情大好，拍了拍他的手臂說道，然後看向玄墨，“墨，送我回去。”
玄墨領命，一把拉開還在抓耳撓腮做冥思狀的孟元樓，對他的遲鈍只能表示很無奈，然後推著戰珩出了書房，往臥房走去。
“公子，您既然知道了明日那新娘並非上官府的二小姐，那明日的親……還成嗎？”路上，玄墨猶豫著還是開口問道。
“你不覺得，這個女人對我們而言，是顆更具價值的棋子嗎？”
“可這個女人也更危險！”
“危險？”戰珩嗤然，“既然是把雙刃劍，就要學會把劍法練得爐火純青，在敵人擋回來之前……”
語氣一頓，絕殺之意漸生，擡手輕撫過路旁海棠青芽，再現時，整株海棠粉碎為泥。
“一擊斃命！”
待把戰珩送回臥房，玄墨剛關好門出來，便被孟元樓一把拉到了旁邊小徑上。
“到底是怎麽回事啊？”想了半天，他還是想不通。
玄墨鄙夷地斜瞧了他一眼，擡手猛拍上他那遲鈍的腦瓜子，“你傻啊，那上官齊壓根兒就不知道她要嫁出去的女兒已經被掉包了。”
說完，沒救地搖了搖頭，離開。留下孟元樓獨自驚訝。
……
深夜，將軍府。
一直閉目假睡的郁景彥靜聽著門外那丫鬟的腳步聲越去越遠，待完全消失後，她猛然坐起身來，翻身下床，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。
本想借著夜色找後門溜走，然而開窗所見之象嚇得她魂魄齊飛。
只見窗戶拉開的那一刻，一張泛著寒光的鬼面獠牙猛然伸現在她面前。
“……”寒目圓睜，驚悚地張大嘴竭力嘶吼卻發不出丁點聲音，最終往後一倒，暈厥過去。
朦朧間再睜開眼時，屋裏有一陣微弱的亮光，郁景彥揉著頭翻了個身，突然憶起暈前的一幕，一個翻身坐了起來，警惕地掃視著屋內，最後將目光落在桌旁那一坨黑東西上。
這動靜驚擾了坐於桌旁的人，而後緩緩轉身看向郁景彥。
再見那面具，郁景彥再被驚悚，危險氣息濃烈，她一把抓住被子警惕地看著對方。
“我若是你，定不會選擇這最快的死法。”面具人淡然開口。
聞言，郁景彥眉目一皺，自是不解他所言之意，可轉念一想，怕是說剛剛想跳窗逃走之事。
可她想開口說話，卻吐不出一字半語。
“我能救你，”面具人顯然是看穿一切，起身走到郁景彥面前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“但我不會救你。”
郁景彥眉頭再次一緊。
“我從來只殺人，不救人。”面具人語氣冷冽，說完，便一步步朝郁景彥靠近了去。
這肅殺澆得郁景彥渾身一震，她仿佛感受到了死神正一點點籠罩著她……
她必須反抗！可速度較於面具人而言，慢得不是一星半點。剛準備擡手，面具人銀針一飛，便直接刺入她的體內。
片刻，只覺胸口一陣悶痛，頓時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冒上咽喉，而後一口血猛噴出來，整個人便倒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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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何？”戰珩放下手中的書，看著剛從城外趕回來的玄墨詢問道。
“回公子，那屍身確實不見了。”說來也是巧了，他今日奉命去那亂葬崗查看之時，剛巧碰上一個在亂葬崗忙碌的老漢，詢問之下，便聽聞了昨夜裏亂葬崗的詭譎之事。
玄墨把他從老漢那裏聽來的話，一字不落地說給戰珩。
“公子，這人死了，還真能覆活嗎？”一直照顧戰珩起居的侍從孟元樓給主子倒了杯茶水，聽玄墨講故事聽得太入神，一直端在手上，倒忘了遞給他。
“你先把茶給我，我就告訴你。”戰珩似笑非笑地看著孟元樓，那伸著接茶水的手一直不曾收回，這家夥一聽故事就忘神。
聞言，那孟元樓倒是反應過來了，立馬將茶水遞了過去。
“我曾閱覽《奇談怪聞錄》之時，倒是讀到過此等怪異之事，說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，因家裏鬧鬼被嚇死過去，幾日後被發現時身體已然冰涼僵硬，可在後來下葬時又詭異般地活過來了……想必這等事情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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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這女子之死跟那上官老狐貍定是脫不了關系，她又怎會再回到狼窩呢？”玄墨一路都想不明白這個問題。
“說不定那女子失憶了，”孟元樓也一副思考模樣地說著，“或者她要回去覆仇。”
聽聞孟元樓的話，玄墨搖了搖頭，“她若失憶了，找個酒樓住下我倒是同意，怎會那麽目標明確地到了上官府；她若未失憶，是回去覆仇，那上官齊又怎會傻到把她迎進府門，埋著這麽個隱患在身邊。況且，她現在在府裏是二小姐的身份，這明顯就是想讓她替嫁，那老狐貍嫁女兒的目的再明確不過，又怎會找個仇人來當棋子。”
“難不成……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交易？”聽玄墨那麽一分析，孟元樓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，可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，這種燒腦的事他是一點也不想多想，“公子，您覺得呢？”
“我覺得你說的也許還是有一分道理的。”戰珩笑看向他。
但這笑總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，“我可什麽也沒說呀。”
戰珩收起笑意，正言道，“你可還記得她行針走的那幾個穴位？還有她一回眸看那將軍夫人的眼神，以及在大堂裏我提及想探望上官凝兒時，那老管家和上官齊各自的神情？”
經戰珩這一提醒，孟元樓倒是明白了幾分，“她行針走穴是逼毒到指尖，然後放血排毒；看那將軍夫人的眼神倒滿是淩厲，而那老管家和上官齊的表現也確實有些奇怪，特別是那老管家，一聽說我們要見小姐，整個人都顯得很緊張，半道上還去通風報信把那夫人找了來。”
“還不錯，沒笨到不會思考的地步。”戰珩嘴角輕挑，笑言道。
“那當然，公子聰明，做下屬的怎麽能笨呢！”孟元樓倒很是驕傲。
聽了這話，戰珩劍眉一挑，很是無語地搖了搖頭。
“誒不對啊，公子您還沒說清楚個中緣由呢。”反應過來的孟元樓撓了撓頭，依舊什麽都不知道。
“你那麽聰明，自個兒在這兒慢慢想吧，想好了記得來給我推理推理。”戰珩好似心情大好，拍了拍他的手臂說道，然後看向玄墨，“墨，送我回去。”
玄墨領命，一把拉開還在抓耳撓腮做冥思狀的孟元樓，對他的遲鈍只能表示很無奈，然後推著戰珩出了書房，往臥房走去。
“公子，您既然知道了明日那新娘並非上官府的二小姐，那明日的親……還成嗎？”路上，玄墨猶豫著還是開口問道。
“你不覺得，這個女人對我們而言，是顆更具價值的棋子嗎？”
“可這個女人也更危險！”
“危險？”戰珩嗤然，“既然是把雙刃劍，就要學會把劍法練得爐火純青，在敵人擋回來之前……”
語氣一頓，絕殺之意漸生，擡手輕撫過路旁海棠青芽，再現時，整株海棠粉碎為泥。
“一擊斃命！”
待把戰珩送回臥房，玄墨剛關好門出來，便被孟元樓一把拉到了旁邊小徑上。
“到底是怎麽回事啊？”想了半天，他還是想不通。
玄墨鄙夷地斜瞧了他一眼，擡手猛拍上他那遲鈍的腦瓜子，“你傻啊，那上官齊壓根兒就不知道她要嫁出去的女兒已經被掉包了。”
說完，沒救地搖了搖頭，離開。留下孟元樓獨自驚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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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，將軍府。
一直閉目假睡的郁景彥靜聽著門外那丫鬟的腳步聲越去越遠，待完全消失後，她猛然坐起身來，翻身下床，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。
本想借著夜色找後門溜走，然而開窗所見之象嚇得她魂魄齊飛。
只見窗戶拉開的那一刻，一張泛著寒光的鬼面獠牙猛然伸現在她面前。
“……”寒目圓睜，驚悚地張大嘴竭力嘶吼卻發不出丁點聲音，最終往後一倒，暈厥過去。
朦朧間再睜開眼時，屋裏有一陣微弱的亮光，郁景彥揉著頭翻了個身，突然憶起暈前的一幕，一個翻身坐了起來，警惕地掃視著屋內，最後將目光落在桌旁那一坨黑東西上。
這動靜驚擾了坐於桌旁的人，而後緩緩轉身看向郁景彥。
再見那面具，郁景彥再被驚悚，危險氣息濃烈，她一把抓住被子警惕地看著對方。
“我若是你，定不會選擇這最快的死法。”面具人淡然開口。
聞言，郁景彥眉目一皺，自是不解他所言之意，可轉念一想，怕是說剛剛想跳窗逃走之事。
可她想開口說話，卻吐不出一字半語。
“我能救你，”面具人顯然是看穿一切，起身走到郁景彥面前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“但我不會救你。”
郁景彥眉頭再次一緊。
“我從來只殺人，不救人。”面具人語氣冷冽，說完，便一步步朝郁景彥靠近了去。
這肅殺澆得郁景彥渾身一震，她仿佛感受到了死神正一點點籠罩著她……
她必須反抗！可速度較於面具人而言，慢得不是一星半點。剛準備擡手，面具人銀針一飛，便直接刺入她的體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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